天之下 391.清醒（十五）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

“又可以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他双手抱着他的头，不停的摇晃。复杂的眼神，他的内心之中有着无底一般的焦虑正在侵蚀着他。甚至他开始怀疑自己，可是就算是上来玩这样的理由都没有。他并没有在这个世界成长，并没有接受过这个世界的一切。

所有的观念与思想都与他这么多年所形成的大相径庭。

他仅仅不过只是普通人，不过是一个“稍微强壮”一些的普通人。

根本不是真正的修炼者。

“觉悟是什么....”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够支撑自己不崩溃的理由.....”

“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这种东西.......”

现实就是他崩溃了，亲眼目睹了何清风等人的牺牲，他非常简单的就崩溃掉了。若不是有什么在他的内心之中拉了他一把，不然他早就成为只知道吞噬与屠戮一切的怪物了。

这一点。

他爷爷提过。

元皇号跟他提过。

他的雁啸师伯也跟他提过。

就连南宫千雪也不止一次的跟他点过。

可是，他都没有认真去思考这个问题，甚至说自己内心的潜意识中根本不在意这样的东西，认为这个可有可无，就算遇到了什么自己也不会那么轻松的就崩溃掉。

他的天真害死了他们，他的愚蠢害死了他们，他无理由的自大让他付出了代价。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啪.........

右手青筋暴起，灵力瞬间汇聚于右手猛然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右脸上。这股力量，直接最毁掉了他的面容，毁掉了他上半身大部分的骨骼。

撕裂与粉碎的痛感瞬间让他清醒，身体虽然开始迅速修复，但是修复时的刺痛也帮助着他保持理智。并不是他喜欢这么做，只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比痛觉更能让他一瞬间清醒过来的方式。

现在这样的举动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没错，毫无意义。

甚至这只会让他们的死毫无价值。

就算是后悔又能如何？无尽的悔恨就永远的让自己在这里沉沦下去了吗？

自己还能够做什么事情？！

自己还能够做到什么与自己所说过的话相符的事情？！

难道自己还愿意看着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在自己眼前吗？！自己熟悉的人也好，自己不熟悉的人也好，自己还能够承受得住这样的感觉吗？！

“不。”

“我不要这样。”

“我确实没有得出我的答案，但是....”

“我不愿意在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林惊霄擦干了自己脸上的血与泪，他的面容也已经近乎恢复完全。这是否算是自己的答案？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愿意在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那么自己应该要为自己所想的付出什么样的行动？

“何兄。”

“我不会让你们的牺牲毫无价值。”

如何才能够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何才能？

“我需要力量。”

“我需要超越一切的力量！”

沉寂了一会，再度睁开双眼的他缓缓的说道。他的脑海中已经清楚了自己该如何去做，如何去为自己心中所想付出行动。

再度看向何清风遗留下来的长剑时，他缓缓伸出了自己的手。并非是想要这柄剑，而是想要将它们回收，然后送回真灵剑宗。

他要马上启程寻找魏恒晨，然后直接到人皇殿去找自己的爷爷。让他以“培养人族修炼者抗击鬼族”为目的来磨砺他的精神与意志，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成为一个可以使用的棋子。

只不过，稍稍有些意外的是，他的手在触碰到长剑的那一瞬间。

他听到了好多好多的.....

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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