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 374.长夜（下）

“没有人.....”

林惊霄扭过头看着何清风，但是话还没说完他也大概想得明白。能够理解为什么没有人会选第二个选项，但是却不知道他们在选择时选择这个选项的理由。

“无论选什么而言都是同样的，是成为人族修炼者在人族最边境的地方抵御异族，保护人族。还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生儿育女为人族的生产增添一份力。是与自己的同胞死在异族的刀下，还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与同胞死在异族的刀下。”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人来说都是很难承受的。”

何清风微微笑了起来，人们已经没得选择了，这两条道路实际上都是一样的艰难。可是，那并不是说人们不愿意去在这两者之间选择，无论未来的道路是什么样的都好，关键在于选择的人以着什么样的意志，什么样的思想，什么样的愿望去做出这个选择。

“就让着折磨了人族近千万年的劫难，在我们这一代结束吧。”

“这是我们的愿望。”

“我们的意志。”

“是我们众多人族修炼者一直经历不断却依旧能够站着的原因。”

林惊霄看着他此时的表情。啊，真的是被打败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跟他比什么，自己其实也没和他比什么，但是在看到他此时的表情那一瞬间林惊霄就有这种感觉，知道他输得彻底，输的体无完肤，永远的自愧不如。

“林兄，我并不是一个天才，甚至我这样的人放在人族曾经来看的话真的是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你所迷茫的，我没办法告诉你真正属于你的答案。在这迷茫的路口，我没办法告诉你你要往那边走才是正确。”

“但是林兄，你还有机会，你还有着我们这些人没有的可能性。”

“迷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永远停留在这个路口。”

“我也不清楚我的话对不对，哈哈哈哈，我只是把剑宗长老对我们的说教搬出来了而已。”

何清风对林惊霄尴尬的笑了起来，这些话的确是曾经教导他们修炼的那些真灵剑宗长老们对他们说的。

但是与现在情况不同的是，他们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并且为之努力让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咬着牙坚持下去。

他也知道，林惊霄受到的教育，这些年渐渐成型的思想，以及这二十几年的经历与他们完全不同，这个答案是根本无法套用在林惊霄身上的。总不可能就跟他说“你也是人，现在人族这个样子了你必须要成为尊者，必须要成为神灵，必须要成为真神....”这样的话，修炼者最忌讳的，其实也正是这一点。

究竟是顺着自己的内心，还是活在他人的要求下。

“何兄，谢谢。”

林惊霄认真的对何清风道谢，虽然他没有因为何清风的话马上想出了属于自己的答案。不过有这么个人与自己交谈这些事情确实能让林惊霄的内心平静许多。

“天下人族一同，大家都是一家人。林兄不希望我们以敬畏的态度对待你，但是我们却也不愿意被你如此客气的对待。”

“没有，这真不是客气，是真心诚意的道谢。”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这个道谢我便诚心的接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在这山巅之上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