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 055 开始流浪(1/3)

被柯传民和文炳莉甩掉的“尾巴”，的确是卜学仁。

那天在政府村饭店里，卜学仁被老婆石道梅连骂带辱，实在是气昏了头，又加上七八分的醉意，终于恼羞成怒，趁当时屋里没有人，他就照死地打老婆。

他用力一拉，弱不禁风的石道梅一头磕在椅子上。

不知是什么原因，石道梅当时不但不害怕，反而更大声地“揭”丈夫的“疮疤”。

卜学仁哪能容忍一向软弱可欺的石道梅这样对待他呢？他咬牙切齿地飞脚踢翻椅子，然后就势跪在妻子身上掐她的脖子，真打算要她的命。

农世通进门看到这场面，上去抓住卜学仁的脑后衣领子，猛一用劲就把他甩在墙根下。

卜学仁瞪着两只发红的眼睛，恨不能手中有把刀子，“连这个狗日的一起宰了”。但他心里明白：自己根本不是农世通的对手，不敢与他较量。

他又看到石道梅满头满脸都是血，心里也有点儿害怕，就趁人们不注意，从桌子下面钻出去溜进了厕所。

农世通抱着石道梅去卫生院的时候，卜学仁悄悄回到房间，把馒头和剩菜撂到小提兜里，像贼一样地跑掉了。

路上，他怕有人追来，十分警惕地走走停停，直到天大黑才摸到县城。

夜里，他没敢在汽车站停留，而是在背街上找了个背风的门楼下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他来到通往平原市的公路边上，没问价，就上了一辆中巴车。

跟车卖票的人挤到卜学仁跟前说：“到哪去？买票。”

他咧咧嘴说：“离下车还远着呢！急啥？还能少了你的钱！”

卖票的看他这么大年纪，穿着还可以，拿着个小提兜，就不再问他了。

汽车快进平原市的时候，卖票的人又催他买票。

他看看人家说：“我没有零钱，都是一百元一张的，你们有没有零钱找我？”

卖票的说有，能找开。

卜学仁没有办法了，就装模作样地掏钱，掏了里边掏外边，掏了上边掏下边，掏着掏着突然大叫起来：“这车上有小偷，我的钱包没有了，里面装有四张一百元的、都是红色的新票子。这车不能停，开到警署去，一定要把小偷抓住！”

司机大概是雇用的，一边慢慢开车，一边问卖票的：“老板，你看咋办？”

卖票的老板说慢点开。

然后他扭过头来问卜学仁：“你的钱装在哪个兜里的？好好想一想，真是上车以后丢的吗？”

卜学仁理直气壮地说：“那还有错？临上车前，我儿子才给我的！”

老板又问：“你是那个单位的？你儿子是那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

卜学仁头一歪说：“你问这弄啥？这……这，这与丢钱有什么关系？”

车老板不是傻子，早看出这老头子有点儿反常，想跟他来个软办法。

他说：“你讲你是哪个单位的？住在哪里？把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如果钱真是在车上丢的，也用不着把车开到警署去，我赔你。”

卜学仁哪来的身份证呢！他的身份证早在几年前就被债主扣去了。但他眼珠一转还是东摸一把，西摸一把，然后说：“哎哟！身份证忘了带。”

车老板对他笑笑，嘲弄地说：“你不应该这样说，你应该说身份证和钱装在一起的，也被偷走了。”

乘客们轰堂大笑，卜学仁的脸红得像猴腚，顿时失态了。

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上，扭过头来盯着卜学仁说：“我们老板的哥哥是警署的科长，你讲清地址他能帮你‘破案’。”

一听到“警署”三个字，卜学仁就有点哆嗦，再不敢充硬唬人了，只好装熊。

他假猩猩地说：“对不起，我的钱不是在车上丢的，是在，是在车站被人家抢去了。”

这时，车上的乘客纷纷指责他，说你这老头子搞啥名堂？没有钱就说没有钱，瞎污蔑人，还耽误我们的时间……

车老板看他彻底漏了馅，怒视着他，厉声说：不看你上了点年纪，我非揍你不可；赖皮，滚！快滚！

司机开了车门，卜学仁跌跌撞撞地下了车，但总算来到了平原市。

卜学仁闲转了一天，带来的馒头和剩菜早吃完了，实在没办法，又厚着脸皮去找那个小时候的“老朋友”。

老朋友见到他就说：“上次为你女儿的事情，弄得我下不了台，人家差点要揍我，并且还说再看见我和你在一起，就打断我的腿，你说怎么办？”

卜学仁还有啥说的呢？只好自找活路吧！

其实，他这个“信得过的老朋友”早就拿他当猴耍了。

上次只是想借他的女儿敲几个钱花，结果没得逞。他也看透了卜学仁，“老鼠尾巴长疮——没多大浓水”了，所以就想法把他踢开。

没有任何办法的卜学仁突然想到了文炳莉，可到哪找她呢？在这么大的城市里，既不知道家庭住址，又不了解工作单位，要去找，那不是大海里捞针吗？等找到了，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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