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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 055 开始流浪(2/3)

没气了,算了吧,只得以后慢慢地碰吧。

卜学仁开始溜车站了,汽车站,火车站,溜了一遍又一遍。

他还不好意思去伸手向人家要钱要吃的,只能到处捡些旅客们扔掉的碎饼干、烂面包,有时碰对劲也能捡几个臭鸡蛋什么的去填肚子;渴了好办,候车室里有开水桶,随便喝。

有天夜里,突然刮起了东北风,寒冷空气窜进火车站的候车室,卜学仁睡不着了,浑身像浇了凉水一样,哆嗦不止。

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他肚子里没进一点食——候车的人少了,捡不到残茶剩饭了。肚子饿没关系,他习惯了,一天两天不吃饭没事;但天气突然一冷,他受不了,浑身像筛糠一样抖成一团。

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对面那排长条椅上一个小伙子,从鼓鼓囊囊的编织袋中掏出一件棉大衣包在身上继续睡觉。

卜学仁不停地观察那个编织袋,估计里边还有衣服或被子,心里暗暗地盘算:能把那个袋子“捡”来就好了。

他向四周看了看,不行,那头灯光下还有几个人打扑克。

卜学仁又“筛”了两个小时的“糠”,墙上的电子表已显示凌晨两点,候车室里稀稀拉拉的人们都以各种不同的姿势睡着了。

再看对面那个小伙子,可能是因为棉大衣的作用,他把腿伸直了,同时也把脚头上的编织袋蹬倒在椅子上了。

卜学仁试着站起来,腿抖得厉害。

他向前挪了几步,快接近编织袋了,想伸手,但没敢伸出去。

停了片刻,不知道哪里有点儿响动,他迅速退到原来的座位上装睡。

说实在的,卜学仁虽然在农村经常去偷人家的庄稼,逮过别人的鸡鸭,也到外村顺手牵过几只小羊,但在这种场合还没当过“三只手”。

他警告自己:要小心,要谨慎,这可是第一次啊!

过了十多分钟,卜学仁进行第二次行动:他先悄悄地把“猎物”挪动一下,与小伙子的脚拉开点距离;正想拿走,潜意识中感到有两只眼睛盯着他,心里一惊,顺势坐在椅子上,心脏咚咚咚地敲鼓。

过一会儿,他又仔细看看四周,没发现有人抬头。

这时候他最恨的就是那个闪着白光的灯泡。

他想:这个灯泡要是灭了多好!

卜学仁往出口处又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壮壮胆子,终于伸手抓起了那个编织袋,幽灵般地溜出了候车室。

做贼之后的卜学仁当然不敢走路灯明亮的大街,只可挑背街小巷行走。

你还别说,他现在一点不觉冷了,额头上还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心里高兴得像饿狗捉到野兔一样。

他七拐八抹地来到城郊结合部,在一盏不太明亮的路灯下打开了那个编织袋:乖乖!两床被子一薄一厚,两套单衣,一套衬衣,还有背心、裤衩和袜子,还有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新毛巾。

他把毛巾抖开想擦擦额头上的汗,居然抖出了四张一百元的钞票,都是红色的。高兴啊!他一连拧了几次耳朵,生怕是做梦。

卜学仁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把钱装到贴身的衣兜里,迅速将衣服、被子叠好,把编织袋揉成一团塞到路边的下水道里,抱着行李向夜市走去。

他买了一块既防雨又隔潮的塑料布,又买了一根很长的粗线带子,将被包捆成一个圆柱型的行李背着。

天亮以后,他就不再去火车站了,选了一家路边的早点店,合合实实地吃了一顿小笼包子和辣糊汤。

这一次的成功,是卜学仁老年流浪生涯的开始。

现在,他知道钱金贵了,不准备把它轻易地投向赌场,也不想再把钱塞给“婊子”;他打算弄个能藏身的地方,然后去干拾破烂的行当。

他找呀,找呀,把平原市郊转了一个圈,终于找到一个因土地被征而遗弃的看菜园的小窝棚,算是“定居”了下来。

白天,他把行李寄放在一个忠厚老实的菜农家里,然后背起筐到处捡废品;晚上,他还是提着那个小破兜到各个车站转悠,碰到合适的小东小西,乘人家不注意“捡”一点;夜里,他便悄悄地回到小窝棚里安歇。

卜学仁躺在被窝里想:

老婆是死是活呢?如果真死了,我就不能再回家了,有人命啊!就算政府不管,儿女也饶不了我。月涛不一定,而月娥那个臊丫头子肯定会告我。

如果老婆没死的话,她现在咋生活呢?当然了,儿子不会不管她。如果她自己回去单过,月娥肯定要回去陪她,那农世通不是更得意了吗?

我老婆才五十岁刚过一点儿,长得又不丑,小巧玲珑的,如果有好茶饭、好衣服,她还会显示出风韵来的,万一她……

睡不着的时候他总是想,睡着了以后就做梦。

他梦见过石道梅死了,坟头上都长出青草了;梦见过她与农世通结婚了,那两间破草屋变成了新瓦房,他们欢天喜地地过日子。

他也梦见过自己成了纵火犯、杀人犯,警署正在追捕他,到处都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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