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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望兰 第二章 Z姑娘的自述(1/2)

2019年真的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一年。那一年的高三毕业学子们,刚踏上未来美好的征程上,新冠疫情便悄然席卷而来。

我是幸运的,但我又是不幸的。在人人都在恐慌是否会被病毒带走生命的时候,而我只有一个念头───好想死掉,好想悄无声息地死掉。幸运的是我那时身处的地区是当时新冠疫情最轻微的地方。不幸的是那年10月,新冠还未曾爆发的时期,我就已经被确诊为双相情感性障碍,俗称“躁郁症”。

躁郁症,一种精神疾病,顾名思义就是躁狂和抑郁伴随着交替发生。某段时期,情绪异常亢奋,处于躁狂阶段;某段时期,情绪又异常低落,处于抑郁时期;当情绪亢奋之后紧接而来的是低落,又或者,持续悲伤过后又控制不住大脑的兴奋,这个阶段则处于躁狂和抑郁交替发生的阶段。

那年高考的我,像是被幸运之神所眷顾,刚巧超过一本线10分,即将成年的我,随波逐流,怀揣着老一辈的念想,“当个老师吧”,懵懵懂懂地踏上了去往大学的路程。第一次踏进校园,我像一个刚满月的小宝宝,小心翼翼观察着四周,好奇、激动又十分的迷茫。那个时候的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可是,上了大学之后,渐渐地、渐渐地,我开始焦虑,我开始自我怀疑,我开始自我内耗───曾经拔尖的我完全跟不上这里大学老师的课程进度。我每天在寝室忙忙又碌碌,但最后的考试成绩总是不如我所愿。而我另外一个室友似乎很轻易地就拿到了全班第一。老师们都夸她有多优秀有多厉害,而我这个曾经老师口中的优等生到了大学,变成了最最最不起眼的背景板。

那段时间的我,迫切地想要逃离那个让我压抑的地方。我不敢向我的家人求助,我害怕他们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只能向老师求助,向同学求助,但好像没人看见我发出的求救信号,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

直到某天夜晚,我彻底放弃了求助,我把自己困在了最深处的心海里。我不记得我是怎样被送往的医院,我只记得老师和妈妈稀碎争吵的声音,我只记得躺在推床上,一睁开眼,便是那刺白的灯光,我只记得那一刻,我似乎到达了天堂。

是天堂吗?我试图抬起右手,去触摸这梦幻的地方。可是我很疑惑,为什么我动不了?为什么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为什么我的大脑命令自己抬起右手都无法做到?我是死了吗?

嗡─────

耳边突然响起地嗡嗡声,我还存有意识。突然我的头感觉到了天旋地转,我感觉我的手指被夹上了电流,我似乎从中听到了电流的声音。然后,我就不记得了。可能是我睡了过去吧。

凌晨傍晚,这次是被老师和妈妈剧烈地争吵声吵醒了。我有气无力地试图阻止那次争吵,“别吵了……妈妈……老师也没有错……我头还是好晕哦……”。不知道是谁听见了我的声响,“喂,她醒了。”争吵声立马停下,耳边传来了一句亲切的问候。

“崽崽哦,还有哪里不舒服?”

(这句“崽崽”好像是陪我去医院的那位老师称呼我的,她说我就和她崽崽一样,她说我就是她崽崽。)

“老师,我还是头晕哦。实在对不起哦,给大家添麻烦了。”,我转过头对妈妈说,“妈,老师没有错哦,别和他们吵架了哦,我头真的好晕……”

这时,医生对着他们说:“我们这里并不是专门治疗心理疾病的医院。如果她的头部还是晕的厉害,可能要给她转到综合医院,需要仔细检查一下。”

……于是最后,我拿到了一张自己被确诊为双相情感性障碍的诊断证明单据。因为学校领导最后的建议是,我先休学一年,调养好身体之后,再来复学。然后我11月就回家了。

这个事闹得挺大的。周围的所有人都在问,“Z是怎么啦?”“Z怎么不上学了?”“Z是不是到学校跟别人发生矛盾了?”“Z怎么这么快就回家了?”

我第一次觉得回家的路途是这么的漫长。我把自己的脸缩进帽子里,低着头,死死地盯着地面,想尽一切办法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哦哦,Z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Z明年去上学。”

“Z没有跟别人发生矛盾,Z很乖的。”

妈妈每次给他们回话的时候,我就必须要停留在妈妈的身旁接受他们的打量。我努力克制着自己,我的眼神从一开始地逃避、躲闪,也逐渐变成了麻木,最后剩下了空洞。

呼~终于进到了家门,我以为终于可以结束了,我以为我终于回到了自己的领地。我没想到的是,更大的背叛,对,就是背叛,等着我独自消化────家人口中的“她只是感冒了,哪里是什么抑郁症。”

当我的害怕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我的面前,那一瞬间就是背叛。我躲在房间里,脑袋再一次响起了“嗡───”,我感觉自己深深陷入沼泽之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慢慢沉入泥潭。“好想死掉”在那一刻,变成了我最想要的解放。

不知是我的求生欲望变得越来越薄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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