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虚空 第一章 腊月三十(1/2)

腊月三十，大雪纷飞，寒风凛凛。姬小宝在镇上的家具店啃着葱油饼，小孩在家呆不住，一定要来镇上找父亲，这一天却是小孩难得开心的一天了，父亲在镇上的木制家具店当散工，马上手里的活干完就可以和他一起回家了。

装订好最后一张椅子，中年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小孩喊道：“小宝，收拾完了，该回家了。”小宝听后把最后一口饼往嘴里塞，一张圆脸显得更加臃肿：“来了，来了。”

中年男子带着孩子径直往镇上走，“爹，咱不是要回家吗？”中年男子微笑道：“给你娘买点东西。”绕过集市，男子带着孩子来到了老谭家的首饰店，店面显得十分老旧破败，招牌歪歪扭扭的挂在门上，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头发花白的老头闭眼躺在长椅上。“谭叔啊，我来买点东西。”

老头把眼睛努力睁开一条缝:“你小子能跑我这来买东西？难得难得，自己随便看吧，我懒得起来招呼你。”老头说完话，那双眼睛再也坚持不住，又闭上了。

小店虽然看着破旧，东西可一点都不少。墙上货架上的发簪首饰看得男子眼花缭乱的。

“爹，你准备给娘买什么啊？”小宝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在小宝印象中，父亲很少给母亲买过东西，家里条件并不好，自己又特别能吃，家里虽穷，自己却是同龄人中最胖的一个。问完话，随着又往自己圆圆的肚子上看了看，厚重的棉服都没能浙挡住隆起的肚皮。

男子踱步走向角落，这一排陈列着各式各样的铜镜。男子总觉得没给孩子他娘跟着自己太受苦，从来没买过胭脂水粉，但梳妆镜总是要买一块吧。“谭叔，这铜镜多少钱？”男子拿起一面很是普通的铜镜，越看越喜欢，仿佛已经看到妻子在对着自己笑却又骂自己乱花钱的样子。

老人起身看了看男子那破洞且沾满了木屑的棉衣：“收你八十钱算了，看你那样，也拿不出更多了。”紧接着拿起烟杆点了起来等着男子的回复。

男子皱了皱眉头，略显尴尬的问道：“谭叔，我可以先给五十钱吗，剩下的先欠着，过段日子一定还您。”“行吧行吧，拿走拿走，大过年的生意也不好做。”男子从怀里掏出五十钱递给老人，带着铜镜带着孩子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突然折返到：“谢谢谭叔了。”

老头又继续躺在长椅上抽着烟杆，没有说话。

雪越来越大，眼看天就要黑了，镇上却热闹了起来，大年三十，一向如此。小宝跟着父亲一块往家里赶。“爹，娘看见了你买铜镜送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但也一定会骂你的。”小宝撅着嘴笑话父亲。“要是你娘问起你来，就说者铜镜是五十钱买的，听见没有。”男子不会砍价，就这事被说道了许多年，但不会还是不会，每次都硬着头皮买东西。

走出小镇，路上的积雪越发厚实“爹，累了，我走不动了。”小宝挺着威威隆起的肚子朝父亲撒娇道。男子也不弯腰，随手一把将孩子提到自己背上继续往家里赶。

穿过一片竹林，零零散散的十几座土房出现在眼前，炊烟使得边上的竹林都有了生气。男子看了看背上的孩子，孩子早已熟睡，口水都块滴到自己肩上了。男子走到家门口，一把将孩子仍在雪地上：“小兔崽子，还不醒，吃饭了！”

“开饭了？娘，娘，饭好了没？”边说边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一中年女子闻声走出门来，看着背摔在雪地上的小宝，噗嗤笑出了声“快收拾收拾吃饭了，早就弄好等你们了。”

小土房内饭香扑鼻，母亲还在端菜的时候，小宝已经抓起糯米饭团吃了起来，饭菜并不是很丰富，但是量特别大，最好的菜就是今天杀的鸡了，大年三十连块猪肉都没有，但丝毫不影响小宝的食欲。

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大宝，开下门。”男子放下碗起身开门，来人是邻居吴嫂，手里端着一大碗熏腊肉：“小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肉才行，这是些吴哥熏的腊肉，拿去给小宝吃。”说完就把腊肉往大宝怀里推。“这这么行，吴嫂，快拿回去。”男子还是不肯接住那碗腊肉。

“又不是给你吃的，这是给小宝的，大家邻里邻居的，不要客气。”吴嫂笑道，把腊肉往大宝怀里使劲一送，连忙跑走了。

男子看着碗里的腊肉，对着跑去的吴嫂练练称谢。

“小宝，来来来，这是你吴嫂专门送过来给你的，赶紧吃。”

“爹，我吃饱了，明天再吃，我出去玩去了。”话刚说完，袖子往嘴上一模就跑出门去了。

小宝来到吴嫂家挺着肚子大声喊道：“吴大胖，出来放炮仗了！”“咱两到底谁胖，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门口一摇一摆地走出来个十多岁的小胖子怒吼道。吴胖子虽没小宝重，但个子很矮，远远看去像是个树墩一样。

“走，咱去放炮仗吓村口尤老头养的那头坏驴去。”吴胖子一脸贱笑道，自从上次被那驴踢了一脚，胖胖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被伙伴笑话了好久，胖子一直怀恨在心，想找机会报复。两人勾肩搭背一脸贱笑地往村口走去。远远看去，像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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