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 461.特殊的人（十）(1/2)

山河绘欢带着他的投名状取悦了炙盛归灭，这件事情不单单只是在鬼族生灵之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是在那些被抓到鬼族的人们当中也是引起了相当的议论。

人族的叛徒。

为了选择苟活下去而主动向鬼族生灵低头。

成为走狗。

被抓到鬼族的人们虽然没有见过山河绘欢，但是这件事情让他们对于这个人的印象简直是差到了极点。不说鬼族那么多年以来就没有停止对人族的侵略，不知残害了多少人族同胞，就是在千万年前的那场神战之后，它们不仅把人族逼到那样的世界当中迫害人族使那么多代的人承受苦难。

还对人族的神灵进行捕杀，羞辱人皇，折磨和玩弄人族的同胞持续了千万年。

而在山河绘欢进入炙盛家族之后，更是被炙盛家族的那群炼药师强行改造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虽说身体与鬼族似乎没什么差别，但是那是以他族的角度来看，如果是鬼族的生灵还是能够看得出它这幅低贱的身体是制造出来的。

但炙盛归灭似乎非常“喜欢”他。

非常喜欢带着他到各处向它那些“狐朋狗友”羡慕一番，他不理解这种行为，也根本不想去理解这种行为，甚至想都懒得去想它们鬼族的事情。那段时间，他还是没有缓过神来，整个人都是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

就连在炙盛归灭“赏赐”的山洞里以山河绘图进行推算都是潜意识掌控身体完成的行动。鬼族生灵并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家伙为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山洞里画画，它们看不懂这些画有什么门道，也懒得去管这事情。

是啊。

它们怎么可能会把推演气运变化和这些丑的让它们都看不下去的图画联系在一起？

可是结果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样，更重要的是绘欢与掌门还没思考出如何才能将人族的气运重新凝聚起来，还没能够以卷宗的气运作为实验来看看是否他所想的方法能不能起到作用。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

推算，推演，只要炙盛归灭不带着他，他就一定会在山洞里重复着“作画”。因为是炙盛归灭看中的“宠物”，炙盛家族自然没有谁敢对他怎么样，这也算是让他能够得到安静的环境。

看着自己堆满了一整个大山洞的画卷，本就已经近乎崩溃的山河绘欢更加阴郁，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做什么？都在为一件似乎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重复又重复的做着无意义的举动？点醒人族的气运？自己还真是傲慢，就因为自己可以看得到气运？就因为自己看得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气运？

这份自大，这份傲慢，愚蠢至极。

说到底那种东西，那种没有生命属性的事物怎么可能让它能够拥有生命属性？！光是拿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血来滴在眼镜上它就能够活起来了？神经病！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够做得到的话人族还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更不用说重新凝聚气运。

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

它开始扭曲，开始崩溃，开始慢慢忘记自己的任务，开始忘记自己的目标。渐渐地沉沦，在鬼族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不用去在意人族那些麻烦事，跟着炙盛归灭起码活的很安逸，很轻松，什么都不需要背负。

只要取悦它们，让它们因为自己笑起来不就好了？这不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光是自己成为走狗就已经可以让它们永远都不会感到腻，自己只要拍拍炙盛归灭的马屁更是让它更加中意自己。

多舒服？多安逸的生活？

人族？

人族那些麻烦事，那些沉重的负担，如今已经成为鬼族一员的它为什么要去背负？

看着摆在洞中的镜子。

看着自己如今的模样，说实话就是在它的角度看来它都觉得自己是鬼族，自己的身体与鬼族生灵完全没有区别，甚至说鬼族生灵在它眼里似乎都是一个模样。

“我.....”

“是谁......”

看着如今的自己，那双浑浊的双眼早已分不清自己面前这张镜子当中映照着的是谁的模样。这个家伙是什么？是谁？是自己吗？自己又是谁？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来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它似乎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关于自己的一切。

可是身体下意识的却动了起来。

划破自己的手指，开始在那张镜子上作画。既熟悉又陌生的技艺，自己居然是在用某种神奇的技法在镜子面上画着奇怪的图案。不过这么说也不对，实际上它也只不过是让自己的血溅射到镜子上，由“血液”自己作画。

这是什么？

为什么我会这种东西？

看着慢慢在镜子上完成的淡红色图画，它那双早已经浑浊到让人觉得污浊不堪的双眼竟然慢慢开始有了一丝清明。它呆呆的看着镜子上的画，看着镜子当中映照出自己如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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