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下 422.精神磨砺（六）(1/2)

一秒....一秒....一秒.....

一次一次的重复。

一秒.....一秒.....一秒.....

一次次地倒下再起来。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直到他真正听清楚这间石室之中那些诡异的声音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真正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时，感受到他们呐喊这番话时的感情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之前经历的那些精神上的冲击根本都不算什么。

之前那些甚至连皮毛的不算！

“啊！！！！”

“啊！！！！”

“我还没有！啊！！！还没有完成！！！”

“还没有完成！！还没有完成！！！还没有完成啊！！！！”

“还没有完成！还没有完成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没有完成！！？！？”

......

疯了，他们都疯了，他们真的都是疯子！

没完成？！没完成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他们撕心裂肺的喊着莫名其妙的话语。没完成？没完成什么？没完成的是什么才让他们以如此摧毁他人精神的声音不断喊叫？！

“不知道！....”

“不知道！.....”

“我到底还没有完成什么？！我到底还没有完成什么？！？！”

“我到底没完成的是什么？！”

“是什么？！没完成的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我到底没完成什么？！为什么我没有完成！？”

......

直到现在，林惊霄才明白这间石室的“精髓”所在。以未能完成什么的绝望，不甘，悔恨，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没完成什么的迷茫，困惑，焦虑作为精神上的铁锤不断的击溃他的精神与意志。

这才是这个用于磨砺精神的方式的核心所在。

莫名其妙到林惊霄崩溃，莫名其妙到林惊霄疯狂，这种莫名其妙简简单单就能够让人错乱，能够让人彻底变成疯子。尤其是那份似乎感同身受的感觉，杂乱的负面情绪如海啸一般一次次冲垮他的精神，将他的思想打碎。酷刑？别开玩笑了，人能所想到的最让人感到绝望的酷刑绝对不如这个的百分之一。

绝对不如。

咕......

这已经是第几次被拖出来了？

林惊霄已经记不清了。

但是他清醒之后没有马上站起来接着走进去，而是恐惧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魏承通。当他真正领悟到这间石室的“玄妙之处”时，他才知道自己的大师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怪物。或者说能够在里面待上很长时间的人皇都是些什么样的怪物。

他们到底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去接受这个试炼？到底是有着怎么样的觉悟才能够支撑他们的精神不被这些“诡异”所击溃？这间石室是按照轩辕承业留在人皇剑上的“功能”所仿造出来的。

这份“功能”，林惊霄在永颂人族丰碑之中已经有了些许的了解。

那么手持人皇剑的人皇是无时无刻不在承受这样的“磨炼”，甚至要比这间石室夸张的多得多。

[人皇......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

他心中不由得对人族的人皇这一角色改变了些许看法。原来自己最亲近的人，自己从小到大最敬仰的两个人，在他们微笑面对自己的背后，居然背负着如此让林惊霄感到难以想象的重担。

“大师兄......”

“嗯？怎么了？”

“小师弟，别闹了。放弃吧，别这样修炼。哪有这样被折磨的？你又不是思想有问题。回头等老头回来了我非好好说他。”

“哪有这么搞的？！你看我，随心所欲的不照样到了尊者吗？”

魏恒晨看着小师弟如此这般“凄惨”的模样，骂骂咧咧的说道。那么努力修炼做什么？！这不是有爷爷在呢吗？这么逼自己有什么意义？

林惊霄苦笑着再度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魏恒晨的肩膀，再一次对他撑起一副让人放心的笑容，这都是和大师兄学的。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不知不觉的会在某些地方慢慢变得相似。

并且，他还对着魏恒晨竖起大拇指。

“二师兄放心，你也看到我已经慢慢可以在里面坚持越来越长的时间了。”

“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放心。”

右手握成拳，轻轻拍打自己的胸口。确实，他现在越来越感到自信，虽然里面的玄妙被他弄清楚了之后确实让他难以接受，但是为了继续磨砺自己的精神力，他还需要不断的努力。同时，他也同样看向魏承通。

对他“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这份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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