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宫辞 第717章 番外一（2）

    说起桓渊，我还有点儿印象。听说他十四岁从戎，立下过很多功劳，在他二十三岁时，被破格封为成王，这是北离目前唯一的一个异姓王。今年他也不过才二十四岁，前途无量，又是大哥挚友，为何要起兵呢？

    正当我疑虑万分时，阿怀突然下旨，将我嫁给淮阳侯之子东方复。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嫁人。是啊，十七岁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至于阿怀为何会让我嫁给东方复，我能从近日紧张的局势上推断一二。就算猜到又如何？我并没有多余的选择。

    东方复并非一般纨绔子弟，他有他的胸襟和抱负，可惜，没有任何锻炼的机会。他唯一的一次机会，便是新婚第二天，就被派到前线去抵挡桓渊的军队，却从此一去不复返。

    我听到他的死讯时，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我并不喜欢他，但他毕竟是我的夫君，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希望他落得这么个结局。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莫名其妙地嫁人，新婚一夜就守寡，上天竟然与我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外头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火把照亮了整个皇宫。我知道，是桓渊攻进来了。阿怀难逃一劫，也许，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

    桓渊推开了我的房门。

    他一身坚硬的铠甲，剑眉星目，面部舒朗，不怒自威。我以前只听说过他的名号，成王出征，百捷百胜，从未败绩，就连大哥也对他赞叹不已。我想，这样的人，就算站在人群里，也一定是最醒目的。若是以前，也许我会夸赞他两句，但现在的我，非常害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一手抬起我的下颌，眼底毫无波澜。

    我不敢看他。我并不想记住他，然后叫嚣着做鬼也不会放过他。要是他就此拿去我的性命，我也只能认命。

    他说：“我记住你了，明天我会来找你的。”

    他的声音低沉，和他的面容一样，不怒自威。

    他最终没有杀我，但比杀了我更让我痛苦。他的话很短，却有着另外一层意思。

    就这样，我做出了一个让我痛苦一生的决定。

    第二天晚上，他果然如约而至。

    就在那一晚，我成了他的人。我没有反抗，也反抗不了。

    至此，再也没有昔日那个明艳的春芳公主，取而代之的，是他桓渊的柔妃。

    桓渊暂时放过了长孙氏，就连被圈禁的阿勋也被放了出来。我终于能松一口气了，至少舍弃我一个人的清白，可以挽救他们的性命。

    成为柔妃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身份。与我而言，这是痛苦，是噩梦，更是耻辱。我甚至恶毒地想，如果当时我以身殉国，还管什么长孙氏的死活，现在是不是早就已经解脱了？

    宫里的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能在桓渊身下承欢，但这里面，除了我。我纵然委身于他，也仅仅只是一个躯壳，永远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其他的。而他，也始终将我当成一个玩物，一个战利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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