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传说：我，少年赊刀人 第三章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1/2)

到了跟前后，老道士只是拱手为礼，也不谦让一番便一屁股坐到了桌子前。我自从来到湖边看到这些平生想都不敢想的一幕后，似乎早已忘了饥饿，也不去看桌上的饭菜，只顾盯着那男子与少女看，只觉得他们比图画上画的仙人还要俊逸美丽。

我正看着，却听见身旁传来银铃般的一声笑，扭头却见那女娃儿冲我扮了个鬼脸，娇声道：“不羞不羞，眼睛带钩！”

我的脸瞬时红了一片，只好低头坐到了老道士身旁。

白衣男子微笑道：“小女粗蛮，诸位见笑。”

看着女孩的眼神却是无比爱怜，毫无责备之意。

小女孩嘻嘻一笑，跑到我身旁坐下，在桌下悄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道：

“我叫楚楚，你叫什么名字？”

她挨着我身旁，阵阵幽香飘到我的鼻孔中，像是花香，却又似乎比花香更为清幽。

“楚楚！”

我在心里将这名字品味了一回，赞道：“真好听！”

楚楚嫣然道：“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这是诗经里我爹爹最喜的一句，便从里面取此两字做我的名字。”

原来如此。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自卑，虽然家父没有像同乡长辈们般为了孩子好养活一点给我取名叫狗剩屎蛋，但我的名字也着实俗不可耐，跟她名字里的诗经雅意相比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听到楚楚的话，少女神色却似一变，双眼只顾瞧着她，看了许久又将目光投向了男子。

男子微笑着对少女点了点头。少女似明白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哀伤。

这边的老道士却大笑了一声，道：“相逢即是有缘，何必管他来路归处，酒菜都已经摆好了，你们还不上座，难道还要等着拜天地入洞房吗？”

少女脸上一红，男子却是哈哈大笑，请少女坐到楚楚身边，自己也撩起衣衫坐到了我对面。

老道士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却不禁大为赞叹：“好菜，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吃到正宗的巴蜀豆瓣鱼，好有口福啊！”

一口菜下肚后，他看着桌上菜肴，啧啧称赞道：

“巴蜀豆瓣鱼，越国公碎金饭、云头对炉饼、剪云斫鱼羹、虞公断醒鲊、紫龙糕、鱼羊仙料、春香泛汤、鮸干鲙,虞公断醒鲊，皇帝老儿国宴上的菜肴也不过如此！“

说完耸着鼻子嗅了一回，叹息道：”连酒都是极难得的新酿荷蕊酴糜，公子为了今夜之会，真是煞费苦心！“

男子笑道：“隔着封泥，道长都能闻出是新酿酴糜，当真是上仙手段！”

说完轻轻揭开酒坛封口，便有一股伴着荷花的清新气息的酒香扑鼻而来，闻之沁人心脾。

他捧起酒坛，给老道和少女面前酒碗都倒满了酒，见我眼巴巴看着他们手中的酒碗，便笑道：

“小子也想喝酒？“

我连忙点头。

男子笑道：“酴糜新酒，闻香便能醉人，若是你吃醉了，可莫要怪我。”

说完，就拿出酒碗给我也倒了一碗，又给楚楚也倒了小半碗。

老道士捧起酒碗喝了一大口，赞叹道：“花到荼蘼春方尽，好诗！”

“好花！”

“好酒！”

“好景！“

“好菜！”

他说一句好，便夹一大口菜，喝下一大碗酒，转眼便将桌上的菜肴都尝了个遍，十几大碗酒下肚，然后将酒碗往桌上一丢，仰身便睡倒在地上，很快竟打起呼噜来。

我看着老道士，心里实在替他感到羞愧，

看他很厉害的样子，谁知道酒量竟然如此不堪，而且呼噜打的还打雷一般响。

正替他脸孔发热之际，楚楚端起酒碗来在我碗沿上轻轻一碰，笑道：

“干杯！”

我忙捧起酒碗，却只敢小口喝下。心想若是跟老道士一样醉倒了，丢人还是小事，在这荒山野岭上睡着了，万一半夜跳出个豺狼虎豹来可就麻烦大了。

我们喝酒之际，那少女却只顾痴痴望着天上的一勾弯月出神，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双眼中几欲滴出水来，幽幽一叹道：

“何必待我如此。”

男子慢慢饮下一碗酒，默然良久，道：

“楚楚的娘亲，叫阿蝣。”

少女凄然一笑，道：“我便知道……”

男子捧起酒坛，又给她和自己倒上了两碗酒，慢慢道：

“此山叫明镜山，只因山前崖壁光滑如镜。此湖名莫愁湖，只因无论你在世上有多少愁苦，到了此间便会忘了，故老相传，观明镜而明心，游莫愁而忘忧。”

“七年前，我因琐事烦恼到此游玩，巧遇阿蝣。那一夜，也是如今晚这般撩人的月色，她也如你一般吸取了天地灵气月魄水灵，一夕之间幻化成了人形。我一见她，便惊为天人，只觉一颗心都似要随她而去。我带她飞到几百里外的城市去品尝人间美食，又偷偷跑到那里当朝宰相的府中，将宰相千金的衣服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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