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至终局焉知生死 第十六章 酒后的陪伴

玉花姐一直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站起，也不让我坐下。

她的手指纤长而且细美，但由于长期劳动的原因，缺少了女人的手所应有的柔软和滑腻，多了几分粗糙和结实。

我不知道该不该将我的手从她的手中抽出，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她用她的手施加给我的力道。

我也不知道这种似有似无的力道中，到底传递着怎样的讯息。

眼前的玉花姐雕塑般侧倚在沙发上，灵动的线条随着呼吸的起伏而轻轻地荡漾着。

漆黑的头发由于受到汗水的浸润而不再松散，成丝成缕的织成一张足以俘住人心的网。

细密的眼眉微蹙着，在眉心位置锁成几道微微的突起，锁住了玉花姐的心事，也锁住了我的思绪。

上下两片薄薄的嘴唇，似咬非咬地抿成一条直线，这条线又随着微翘的嘴角向上延伸、消失，把一抹淡淡的笑意凝固在了这张俊美的脸上。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着玉花姐，也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这么仔细地端详着玉花姐。

此时此刻的玉花姐放下了心灵和外在的一切伪装和戒备，就如同一朵恣意盛开的花儿，不再担心有风儿吹过、雨儿淋过，也不再担心有那些淘气的孩童撕扯、掐折。

在这样的气氛里，在这样的环境下，我承认我自己已经不再把玉花当作姐姐，我也不再把自己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

横陈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男人眼里的女人，立在玉花面前的是女人眼里的男人。

我已经想不起铁锅炖里的鱼和肉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也想不起浓烈的白酒倒进嘴里辣的舌头还是嘴唇。

眼睛盯着玉花姐，可是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忽而感觉一切都是真实的，忽而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

虚无得让我以为一切都死了。

我咳嗽了一下，但声音很轻，轻到只希望自己能够听到，用以证明我还活着，证明这一切都是正在发生。

但我的咳声还是把微闭双眼的玉花姐惊醒了。

她捏了我一下之后，就松开了牵着我的手。

然后拢了拢额前垂下的头发，看了我一眼，说，陪我坐会吧。

我就乖乖地坐在玉花姐身旁仅余的一块沙发。

玉花姐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我的脸，怯得我赶忙地垂下头低下眼，不敢和她对视。

自打认识你，我就拿你当我的弟弟看，你这么小就出来拼搏，我真是又心疼又可怜。玉花姐说着这番话的时候，眼睛里闪动出了晶莹的光芒。

我知道玉花姐眼睛里晃动着的是她的热泪。

姐，我知道你心疼我，还总是给我带好吃的东西，我从小就没有爹娘，是奶奶拉扯着我长大，直到认识了你，我才知道你疼我的感觉和奶奶疼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我也是苦命的人，都是生活逼着自己要努力，要不然有多少回我都不想活了。玉花姐的眼泪终于没有忍住，从她的眼窝里涌了出来，又顺溜地聚拢在她那小巧可人的下巴上，继而又流到了玉花姐的脖劲间。

我转圈看了一眼也没有找到纸，我就伸出了我的手，顺着玉花姐的脖子轻轻地向着下巴和脸的方向，把一行行泪水擦拭到我的手心。

玉花姐似乎被我的这一举动触动了她心底的痛处，又拉住我的手盖在她的脸上，竟哭得呜咽起来。

我的心也被玉花姐的哽咽煎熬得稀里哗啦碎了一摊，就好像那玻璃做的罐头瓶掉在了水泥地上，破破烂烂地散了一地，也洒了玉花姐一身。

姐，你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的，你看我，奶奶说我小时候都不见得能够养活，可是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所以呀，姐姐你要有耐心。

玉花姐听了我的解劝，啜泣声音确实小了很多，一把拉过我，抚摸着我的脸说。当女人不容易，尤其我这样的，一个人能不受欺侮就是祖坟冒了青烟啦。

听了她说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才能抚慰到她的心灵。

只好默默地，守护在玉花姐的身边，用我的陪伴化解她无边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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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陪客人饮酒略醉，暂时更新这些，文字较少，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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